说到中国时尚圈最有权势的女人……
估计不少人脑海里飘过的都是同一个答案——
苏芒，及她的那些奇葩事迹。
(资料图片)
远到“穿秋裤会有损国人形象”的神奇逻辑，
近有“650元伙食费真的不够”的拉仇恨发言，
作为时尚大刊主编的苏芒，在纸媒的黄金年代，被「位置」带来的荣耀迷了眼。
如今失去平台、赤脚走路，几次亮相都以翻车告终，最后干脆消失在了互联网。
不过，倘若把时尚圈看作一部宫斗剧，苏芒最多算作贵妃，还是包衣女子上位版。
皇后之位，另有其人——
正是下面这位被吐槽像城镇企业家的「时尚女魔头」，张宇AC。
看着不大时尚的「时尚女魔头」，手里握着的可是钮钴禄·甄嬛的剧本。
最近一次亮相，是在某场时尚慈善晚宴，同诸位资本大佬谈笑风生。
行业日薄西山，同行辉煌不再，众人感叹惋惜……
但，事实证明——
对有些人来说，一切都不会是阻碍。
张宇的打开方式，和苏芒成了一组对照：
人到中年，照样以一场爽文式大反转，宣告归来。
01
有个有趣的小故事，可见张宇曾经的威慑。
那是奚梦瑶参加Vogue的活动，发状态时没带活动名称。
彼时的她，正和“赌王长孙之父”何猷君谈着恋爱，在维密大秀上献出惊人一摔，引得半个娱乐圈安慰。
但以上种种并不耽误主编张宇在评论区发话：哪个活动都不说一声。
——吓得奚梦瑶赶紧编辑，又是带话题，又是感谢邀请。
还自觉把几个平台都统一调整了。
所谓“女魔头”，就是这般豪横。
在《Vogue China》执掌十六年，张宇当然并非没有槽点。
一被说审美土味，杂志谈不上质量稳定。
二来，总是活在「真·女魔头」的阴影之下。
看过电影《穿Prada的女魔头》都懂。
这部不少人的时尚启蒙电影，改编自同名原著，作者便是Anna Wintour的前助理。
戏里那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冷酷女魔头，也只差把“我的原型就是Anna”刻在海报上了。
Anna何许人也？
这么说吧，《Vogue》是当之无愧的时尚届杂志一姐；
作为美版主编的Anna，则是一众人中毫无疑问的灵魂中心。
世界流行颜色和服装由她定夺，几十万美金的造型说否就否。
而她那一头维持了将近半个世纪的标志性波波头（是的，Anna已经73岁了）…
移到张宇身上，便是十几年如一日的变形蘑菇头。
但，不论是否喜欢张宇，她的成绩也明白摆在那儿。
《Vogue》曾经拍过一版主编大合照，全球26位主编齐聚一堂。
不止是娱乐圈有站位之争，这儿也能窥见端倪——
Anna是当之无愧的C位，周围绕着一圈英法意的主编。
张宇的站位也不差，仅次于几位时尚圈传统霸主，做到了「亚洲一姐」。
这个站位，多少仰仗的是国人的消费能力，和中国时尚市场的潜力。
不过张宇入场之时，面对的是一片未知的野草地。
换句话说，中国时尚界正处于野蛮生长的起步期。
一来没有国际大牌，那些品牌一直在打量和审视中国市场。
二来，时尚杂志行业也是一片荒凉，没有新视野可言。
说来是时势造英雄，再一次印证了选择的重要性。
但别忘了一切的前提，是张宇能成为那个「被选中的英雄」。
彼时的她，出生于外交官家庭，自个儿也是学霸。
毕业于北京大学法律系，辅修英语语言文学，后来去南澳洲大学修了个MBA。
学法的张宇，还是正儿八经的媒体人出身。
曾为《南华早报》等媒体供过稿，也在《ELLE》《嘉人》这些时装杂志的不同版本做过编辑、总监、出版人。
全凭这样一步一脚印的积累，才让康泰纳仕集团高层主动伸出橄榄枝。
他们想尝试发行中国版《Vogue》，张宇想做一本拥有自己风格、赢得世界尊重的时尚杂志——一拍即合。
2004年12月8日，张宇抱着一本A4大小、百来页厚的画册，走入上海新天地的一家酒店，交给集团高层审阅。
那是她在家用剪贴图片和拼接手绘做出来的杂志草样。
也是上架后一售而空的创刊号雏形。
之后的五年、十年、十五年，张宇与纸媒的黄金年代齐头并进。
细数几大成就，一是「引进国际人才和品牌」。
张宇这些年能请来全球知名的摄影大师，找来价值上亿的珠宝赞助。
也不可能全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说一句“我们是《Vogue》”人家就买单。
二来，「带出一批中国超模」。
好比杜鹃，和张宇合作之前已有转行的想法，被留住之后多年保持联系；
刘雯、奚梦瑶、雎晓雯这批模特，也实实在在拿到了多次登封的机会。
从前被嘲“喜新厌旧”，张宇的回应倒也显出了视野：
“中国出色超模还不多，不需你死我活，团结才有力量。”
这第三样，才是外人看热闹的「卡人」。
曾几何时，登上大刊封面，是对明星的时尚影响力和咖位的双重肯定。
但当其他杂志纷纷向流量靠拢，成为割韭菜的利器，唯有《Vogue》独自维持逼格。
在张宇执掌的15年里，一共就14个中国女星登上过正刊封面。
再看名单，无一不是名气超一线，叠加国际影后buff。
好比第14位的周冬雨，拍摄邀请正是在她二封影后之后。
张宇并不掩盖自己的野心和标准：
“这是周冬雨个人里程碑式的印记，也展现了新一代演员的实力和新起点。”
背后还有句心照不宣的潜台词——只有这样才够格上《Vogue》封面。
可惜，一个时代终究是过去了。
纸媒迎来寒冬，广告收入大减，当年帮助创刊的主编纷纷离职…
——如无意外，头一个被枪打中的，总是出头鸟。
02
这场时尚圈大变动，始于苏芒，终于张宇。
18年3月，时任《时尚芭莎》主编的苏芒宣布辞职。
一贯在纸醉金迷时尚圈里大开大合的她，给出的理由是：照顾家人健康，无法全职工作。
两年后，张宇以一份告别信宣告离开。
比起来，她倒是字字句句都在展望新开始：
“我将在发行15周年纪念版后离开《Vogue China》，我觉得这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也是我开始事业新阶段的合适时机。
非常感谢所有这些年来帮助和支持我的人，我祝愿《Vogue》继续取得成功。现在我准备好进入我人生的下一个阶段。”
只是这股子体面，也拦不住大家捕捉到一丝不对劲。
大概正是因为，在这封信之前，外人看不出一点苗头。
前一晚，张宇还在Vogue Film电影盛典上担当主持。
身穿宇宙大牌Chanel，被明星们包围在C位，觥筹交错，风光无限。
再早一些，她还分享了自己加入Vogue的16周年感慨，对这份职业的热爱溢于言表。
而张宇官宣之后发的朋友圈，说是玩笑话，倒也把姿态放得够低。
一时之间，阴谋论甚嚣尘上。
站在上帝视角回头看，其实大多阴谋论都不攻自破了。
好比“架空说”。
因为，传说中要接位的二把手，没多久也离职了。
——前后一年多时间，公司迎来人事动荡，离开的81人里有四分之一身居要职。
这个极为内部的表格，出自离职回踩的中国区前总裁，索姐。
你没看错，时尚圈的撕X大战，还是总裁自己下场写推送。
一句话总结源头，是20年9月9日，索姐接到总部通知，没有告知明确原因，她就被停职了。
直到五天后，集团才给出解除合约及赔偿方案：人民币950万元。
这个还算宽厚的数字，索姐并没有接受，理由相当高洁：
因为她想要的是尊重和道歉，反被集团大boss言语羞辱。
——最后，以劳动仲裁的胜诉宣告完美结局。
而张宇的离职节点很巧，正是在这位总裁被停职的两个月后。
至于究竟是兔死狐悲、主动离职，还是旧事重演、被踢出局，外人无从得知。
但一片疑惑之中，最不缺的便是悲叹：
一代女魔头，竟也逃不过中年危机、磨刀霍霍？
03
事实证明，在位期间传达出来的气质，多少也预告了后续发展。
有时候，差别就体现在一两件小事儿。
好比苏芒当年出席邓文迪的家宴，大合照里没忘裁掉过往有龃龉的洪晃。
洪晃为此专门发了一条动态吐槽：苏芒应该是嫌自己颜值不达标。
命运的有趣之处，恰恰在于风水轮流转。
不再是大刊主编的苏芒，也成了章子怡照片里被裁掉的存在。
对张宇来说，变化则体现在生日的花束。
以往每年到了生日，来自朋友和品牌的花束，总是如潮水一般涌入张宇的办公室。
离职之后，花团依旧锦簇，只是地点移到了张宇家中。
张宇也一如既往，办一个鲜花义卖，将善款送到孤儿院。
这种变与不变，也遍布张宇接下来的人生分岔路——
离职，不是黯然离场，而是功成身退；
从小团队到集团内部，都给到了十足尊重。
新工作，继续活跃在时尚圈，以一种全新的方式：
加入顶级私募基金，成为投资合伙人，成功跻身资本圈。
——钮祜禄·张宇高调宣布回归。
圈子没变，意味着从人脉到资源，长达十几年的积累依旧奏效。
张宇依旧是时尚秀场的常客，受邀出席看秀；
她也常常带着女儿露面，替15岁的小女孩牵线合作；
同样在持续借力，打造个人IP，比如自个儿认领了女魔头称呼。
宽度和厚度倒是明显增加了，好比甲乙方的身份对调。
以前张宇只能与广告商打交道，想办法达成合作。
现在是她拿着资金，在动辄几十亿的资本市场翻云覆雨，参与品牌和行业的未来。
投资动作包括：LVMH集团三太太的服饰品牌，权志龙姐姐的潮流品牌，加拿大三兄弟的电商平台…
至于张宇的日常生活，说大变也没有。
依旧是出个差，在巴黎伦敦看秀；抽个空，去意大利海岛度假；常年居家也在市值三千万的北京别墅。
但混迹的圈子明显扩容，从过去的艺人名媛，到如今的成功人士、职业男女、外交大使。
顺带一提，同样是「裁照片门」，张宇做出了回应和拉踩。
反观《Vogue China》，离了张宇，由章凝（aka 27岁澳籍华裔时尚博主）接棒，也并未挽回颓势。
光看成片这效果，还远谈不上什么视野、价值和意义。
如此看来：张宇离开，谈何淘汰？
虽然15年待在同一公司、同一岗位，但时间并未磨去她的敏锐和适应力。
到底是一个尊重变化、思考未来的人，不会花时间沉溺在回顾过往。
而过往的经历，留下的不是只有被磨平的棱角，还可以是内化成知识储备的积累。
她12年前就有了这个意识：成功的经验在于坚持、努力、动脑。
此刻再来看那场离开《Vogue》前的采访——
被主持人问到最大的成就是什么，张宇爽朗大笑，拍着腿说：
“我相信更大的成就，还在后头呢。”
活在无常中，因时而变，注重积累，保持敏锐。
于是，潮水退去之后，我们见到的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她依旧能够跨越年龄和行业的限制，年过五旬又一次迈入灿烂而丰富的新领域。
或许，这才是「女魔头」创作出的最有力的女性故事。
——以她自己的人生为笔。
营业执照公示信息